西宁和苏州是两个无法类比的城市,前者是青海省的省会,后者是江苏的一个城市;前者存在感极低,不知道的人很多,后者是江南古城,中国人大概都知道;前者招商来的也是资本的末端,后者却引得海外资金巨鳄纷纷入驻;前者GDP全国垫底,后者GDP全国靠前。
把两个城市放在天平的两端,天平若有意识,自会觉得怪异无比,放的人也愚不可及。布帆无恙近日从西宁出发,到苏州旅游,经朋友推荐,参观了一个叫做“双塔”的菜场,近距离感受苏州“菜场”文化,胸中波澜久久难平。
双塔菜场位于苏州古城区中心,在平江路和观前街附近。
走进“双塔菜场”,和西宁以及其他城市里的菜场的混乱、嘈杂、无序不同,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整洁、干净,但这并不是双塔菜场的特点,它的特点是“美”,是它的清新别致的人文气质。
别的城市的菜市场里,除了相关单位的管理人员会为了工作去拍张照片外,很难见到买菜的人们打开镜头;而双塔菜场,却会引得游客去纷纷拍照打卡留念。这或许是苏州的“双塔菜场”,与别的城市的菜场,尤其是西宁菜场最大的不同。
走进“双塔菜场”,不得不感佩南方人的“经商气质”,这是沉淀在灵魂深处的气质,流淌在血管里的气质。他们会物尽其用,最大程度地开发一个事物的商业价值,剩余利润。而姑苏人又和千年来的书香传统结合,用浓浓的人文气息去包装商业与经济,让铜臭的金钱在文化的氛围中,显得不那么讨厌。一言以蔽之,苏州人挣了你的钱,你会从心底里感受到舒服,这钱花的“雅致”。
在国家倡导文化和旅游结合的大趋势面前,苏州的“园林”和“美食”似乎就显得在其次了,因为“园林”和“美食”本就是供人们来旅游和消费的。而心思细腻、精巧、敏锐的苏州人,能把书店变成景点,能把菜场变成景点,并且转变一次,成功一次,成为了“游客”,去苏州的必打卡。真的不能引起我们的深思吗?
苏州的“双塔菜场”,真的那么高深莫测吗?显然不是,它不过是把“菜场”的功能延伸化,集蔬菜水果销售、美食、休闲娱乐为一体的一条“美食街”,可贵之处,也仅仅是在“美食街”之外加上了“格调”二字,于是它升华了。
反观布帆无恙的家乡,青海省会西宁市。在遥远和不太遥远的以前,我们也是有美食街的,如“大新街”、“口福街”等等,如果保留到现在,即便远远无法和苏州的“双塔菜场”相比,但和隔壁的敦煌“沙洲夜市”,也是能够一较高下的。
然而,它们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。
类似于懒人打扫卫生,为了表面上的干净整洁,一股脑的把能看得见的东西,全部打包当成垃圾扔出去。然后坐在窗明几净又空荡荡的房间里,反躬自省,少了些什么呢?
一个“懒”字可以概括西宁人的文化特质。“懒”本身是种生活态度,文艺一点的叫法是“慢生活”,本无所谓对错。如果您在苏州的街头走一走,那种悠闲与自在,闲适与逍遥,也是这座城市文化的精髓,看上去,似乎与青海省会西宁人的生活态度类似,然而,同曲却并不同工。苏州人的悠闲是在物质和精神满足后的散步,是在巨大竞争和压力夹缝中的释放,是在努力和拼搏之间的深呼吸。
而西宁人的“懒”是种呆板和麻木不仁,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,是呼朋唤友,面对满桌佳肴,划拳前“我是青海的”,行令后“青海是我的”豪迈和奔放。
然而面对年年垫底的GDP数字,布帆无恙不知这种“豪迈与奔放”的底气从何而来。
布帆无恙无意于否定我们西宁人的淳朴与善良,也并非无视城镇建设日新月异的变化,也和诸位一样,享受着“改变后”的纯净清新的空气,欣赏着满目的青山绿水,也感恩这个伟大的时代和国家。
每每因为工作的关系,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,看到长椅上横着的、歪着的,脱了鞋的,蒙着头的躺在那里的人们,都恍惚疑问,这是炕头还是广场?并且发自内心的好奇,西宁的闲人为什么这么多?又是因为工作的关系,布帆无恙经常和南方施工队的小老板们有所接触,他们招不到务工人员,我向他们提及我的“青海老乡”时,南方的小商人们纷纷摇头:“你们青海人要过阴天俩。”
穷的不是钱包,穷的是脑子、是思维、是习惯。
当然,布帆无恙也惊喜地发现,越来越多的来自于湟中、大通、互助的青海年轻人们,撸起了袖子一头扎进了震耳欲聋,灰尘四起的工地中,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,也并非是务工人员,而是“老板”,他们必然成为振兴西宁乃至青海经济的“后浪”,他们也将带动更多的青海人从酒意熏熏中清醒过来。
结语:每个城市的市民都有素质高低的区分,但素质的高低只是表象,思想观念是否与时俱进,才是能否看到并站到下一个风口的保证。苏州能把菜场变成景点,并非他们有多么高明,只是他们的思想走在了前面;西宁在大环境先天不足的情况下,更应该依靠自身的力量,不要在中心广场上躺着了,起来吧,让我们用行动,去改变我们热爱的家乡。